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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七章  (第5/5页)
过的事,”他恢复微笑“已经花去我太多精力,我不大去想自己的事。”    “告诉我关于你童年的故事。”    “过去的事不值一提,”他说:“我们谈将来是正经。”    噢,将来。我的生命第一次有将来。    我说:“我要有很多很多的孩子,因我什么都不会,只好在家带孩子。”    永亨也兴奋“我们要五个子女…”    说到孩子,我们俩可以一直谈到天亮。    那日晚上睡觉,朦朦胧胧,我听到提琴声在耳畔响起,越来越近,越来越嘹亮,我下意识用双手掩住耳朵“亚斯匹灵,快来治我的头痛。”我叫。    但是那琴声偷偷进入我的房间,逼近我的身体,我机伶伶打一个冷颤“马大,马大…”    是马大,她回来了。    “马大,你在哪里?你回来了?”我一头冷汗的坐起来。    其余两间房间的电灯亮起。    永亨穿着睡衣过来,也不说什么,便握着我的手。    我说:“琴声,我听见琴声。”    “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。”mama过来说。    “明明是沙拉昔蒂的吉卜赛曲。”我怔怔地。    “快睡吧。”    忽然之间我腹部一阵痛,我嚷出来“哎呀,痛。”    永亨扶着我“怎么了?哪里痛?”    一阵阵绞痛传出来,我咬紧牙关,但忍不住呻吟,我从来没有遭遇过这样剧烈的痛觉,宛如有一团火在腹中炙烧,逼得我张大眼睛喘息。    mama急说:“我去叫医生,会不会是急性肠炎?”她飞奔出去。    我痛得眼睛发黑,知觉模糊,但心中却一片明证,我叫:“马大,马大。”是马大,不是我,我没有事,是马大出了事。    我蜷缩在永亨怀中,他拍我的背脊“医生马上来,马上来。”他不明白。    我支持不住,大叫一声,昏厥过去。    醒来的时候我在家中,第一句话劈头便问:“马大呢?”    mama不答我:“哈拿你真是吓死人,无端端肚子痛得打滚。”    我抢着说:“mama,这是心灵感应。”    mama犹疑:“说得这么玄。”    “不是玄,科学上有根据的,双生儿确有心灵感应。”我气急败坏的说下去“肚子,腹部…马大怀着孩子,不好不好,mama,孩子完了,马大呢?”我哭起来“马大怎么还不回来?”    永亨抱着我的头“嘘嘘,乱吃什么,”他点醒我“吓坏老人家。”    我顿时清醒起来,把眼泪吞下肚子。    mama踱步沉吟:“你们两个小时候一直各管各,哪有什么感应一一”    永亨笑说:“mama,你别听哈拿胡说,她在街上吃了零食闹肚子,此刻吃了葯没事又来装神弄鬼。”一边朝我瞪眼。    mama说:“我信基督,我不怕。”她叹口气走出房去。    永亨低声问我:“你怎么了,刺激mama。”    “马大要回来了。”我怔怔的说。    “你怎么知道?”永亨啼笑皆非。    “别问我为什么,我就是知道。”我肯定的说“就在这几天内。”    “那不是好消息?”永亨笑道。    “不,不是好消息。”我侧起头“她很伤心。”    “那是可以预料的,”永亨说“梅令侠终于跟殷瑟瑟结婚,马大受的打击一定很大,不过感情上的创伤是很容易恢复的。”    “永亨,我想到碧水路去一次。”    “屋子空置,没有人,你去做甚?”    “我想去看看。”我怔怔的说。    “好好好,陪你到郊外散散心又如何,”他顺着我“你够精神吗?”    碧水路殷宅装修了一半,没有人付帐,所以工程停下来,老屋子看上去更像颓垣败瓦。    我不忍心“永亨,看看由哪家装修公司负责,叫他们完工,我来付这笔帐。”    “是,小姐…”他立正敬礼。    “永亨,你越来越坏了。”    我与永亨缓缓走遍房子,非常感慨。试想一男一女兴致勃勃的搬进来,屋子还没装修好,他们已经拆开。    我犹疑的问:“令侠回去瑟瑟身边,是因为她的钱?”    永亨沉吟一下。“一半一半,他们两个人一直很谈得来。”    “你总是不肯说人一句坏话。”我抱怨。    “我帮着你骂他诋毁他,你还会看得起我吗?”    我笑了。    我站在睡房露台上往下看,窗口对牢水池。    “本来殷若琴要我住这一间房间。”我很感慨。    “你到现在还不肯叫他一声父亲。”永亨无奈。    我凝视水池,青苔似乎更绿更腻更脏。    慢着!那浮着一大块灰色是什么?我的心一紧。    我转身,推开永亨奔下楼去。    “哈拿,你别走得那么快,哈拿,你小心一点…”    话还没说完,我已经跌了一交,永亨急急扶起我“怎么?你看见什么?”他的声音也在颤抖。    我恐惧的抬起头来“永亨,水池里!”    他拉起我,也顾不得我手脚擦破油皮,便与我一起向水池奔出去。    他用竹枝打开青苔与落叶,我先看到一滩瘀红的血浆,随着是一具灰色涨大的尸身,我惊怖至不能做声。    “亚斯匹灵!”我尖叫着退后几步“亚斯匹灵!”    我睁大眼直视,亚斯匹灵的头部被轰去一半,血rou模糊,原来它死在这里。    怎么会?它并没有来过碧水路。    我看向永亨,双眼要喷出火来“梅令侠!”我自牙齿缝中迸出这几个字来。    “哈拿,我去叫杂工把它捞起来。”永亨很镇静,他取出手帕印一印额角的汗。    我挣脱永亨的手“一眼还一眼,一牙报一牙,是梅令侠,他杀死我的亚斯匹灵。”    永亨大喝一声“是又怎么样?你要杀死梅令侠为它报仇?最近你怎么了?仿佛有一朵火在你心中燃烧,令你做出许多反常的举止来。”    “他没有人性,永亨,他没有人性。”我混身发抖。    永亨喃喃说:“幸亏死在这里的是狗,不是人。”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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