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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2节  (第3/4页)
来吗?”大伙仔细打量这玉瓮,议论纷纷。    暖暖问我:“你看得出来吗?”“当然。”我点点头“元代凋刻的线条较圆,清代的线条则较轻。”“是吗?”    暖暖身子微弯,聚精会神看着玉瓮。    “元代圆,清代轻。”我说“这是朝代名称背后的深意。”    暖暖先是一愣,随即直起身,转头指着我说:“明明不懂还充内行。”我当然不懂,如果这么细微的差异都看得出来,我早就改行当米凋师了。    北海其实是湖,湖中有座琼岛,下团城后走汉白玉砌成的永安桥可直达。    琼岛上有座白塔,    暖暖说这是北海的标志,塔中还有两粒舍利子。    登上白塔,朝四面远眺,视野很好,可看到北京中心一带的建筑。    琼岛北面有船,可穿过湖面到北岸,同学们大多选择上船;但我想从东面走陟山桥到东岸,再绕湖而行。    暖暖说不成,现在天热,万一我热晕了,又要说些如果世上的男女都能以纯真的心对待彼此,到那时北海就可以含笑而干了之类的浑话。    “算命的说我这个月忌水。”我还是摇摇头。    “还瞎说。”    暖暖告诉身旁的人“同志们,把他拉上船!”两个男同学一左一右把我架上船,    暖暖得意地笑了。    下了船,一行人走到九龙壁。    九龙壁双面都有九条大龙,而且壁面上有独一无二的七彩琉璃砖,我早在台湾的教科书课本上久仰大名。    我特地叫来徐驰,请他帮我拍张独照,我还是在九龙壁前比了两个v。    “龙动了唷。”    暖暖笑说。    我回过头,色彩鲜艳的琉璃再加上光的反射,还真有龙动起来的错觉。    离开九龙壁,经过五龙亭,再沿西岸走到西门,车子已在西门外等候。    上了车,打了个盹后,就回到睡觉的大学。(没有侮辱这所大学的意思)    简单洗把脸,待会有个学者要来上课,是关于故宫的文化和历史方面。    课上得还算有趣,不是写黑板,而是用powerpoint放映很多图片。    上完课后,还得补昨晚没做的自我介绍。    老师们也希望台湾学生发表一下对北京或故宫有何感想。    自我介绍形式上的意义大于实质上的意义,因为同学们已经溷得很熟。    令我伤脑筋的,是所谓“感想”这东西。    我回想起在机场等待班机飞离台湾时,心里装满兴奋,装不下别的。    飞到香港要转飞北京前,在登机口看到“北京”两字,兴奋感变透明,虽然存在,却好像不真实。    北京这地名一直安详地躺在我小学、中学甚至是大学的课本里。    我常常听见他的声音,却从未看过他的长相。    我无法想像一旦碰触后,触感是什么?    这有点像听了某人的歌一辈子,有天突然要跑去跟他握手。    握完了手,你问我感想是什么?    我只能说请你等等,我要问一下我的右手。    如今我站在台上,说完自己的名字后,我得说出握完手的感想。    我能张开右手告诉他们talktothishand吗?    我只能说故宫大、北京更大,连中饭吃的水饺和馄饨都比台湾大。    “总之就是一个大字。”我下了结论。    “然后呢?”北京李老师问。    “因为大,所以让人觉得淼小。”“还有呢?”北京张老师问。    “嗯…”我想了一下“淼小会让人学会谦卑。不过我本来就是个谦卑的人,而且五成谦、五成卑,符合中庸之道。到了北京看完故宫,变为两成谦、八成卑,有点卑过头了。我应该再去看看一些淼小的事物才能矫正回来。”全场像电影开场前的安静。    “我可以下台了吗?”等了一会,我说。    不等老师开口,全体同学迫不及待拍手欢送我下台。    “怎么样?”我坐回位子,转头问    暖暖“很令人动容吧?”“总之就是一个瞎字。”    暖暖说。    自我介绍兼感想发表会结束,便是令我期待已久的晚餐时分。    因为中午吃得少,晚上饿得快。    走进餐馆前,我特地打量一下招牌,发现“渝菜”这个关键字。    我中学时地理课学得不错,知道渝是重庆的简称,所以是重庆菜。    重庆在四川省境内,应该和川菜颇有渊源。    川菜…?    我开始冒冷汗。    我不太能吃辣,以前在台湾第一次吃麻辣锅后,拉了叁天肚子。    拉到第叁天时,走出厕所,我终于领悟到什么叫点点滴滴。    “能吃辣吗?”刚走进餐馆,北京李老师便微笑询问。    你看过撕了票、进了戏院的人,在电影还没播放前就尖叫逃出来的人吗?    “还行。”我只好说。    “那你会吃得非常过瘾。”李老师又说。    我不禁流下男儿泪。    果不其然,第一道菜就让我联想到以色列的红海。    汤上头满满浮了一层红色的油,我不会天真到以为那是蕃茄汁。    “嘿嘿。”    暖暖笑了。    “笑什么?”我问。    “据说挺能吃辣的人,看到辣脸会泛红;不能吃辣的人嘛,脸会发青。”“你想说什么?”“没事。”    暖暖说“我瞧你脸色挺红润的,由衷为你高兴而已。”说完后,    暖暖又嘿嘿两声。    “请容许小妹跟您解说这道菜。”    暖暖笑了笑说:“将生鱼rou片成薄片,用guntang辣油一勺一勺地浇熟,这道菜就成了。”“…”“一勺一勺的唷。”    暖暖还加上手势。    我试着拿起碗,但左手有些抖,碗像地震时的摇晃。    “请容许小妹替您服务。”    暖暖舀起几片鱼rou放进我的碗,再淋上汤汁“尝尝。”我夹起一片鱼rou,在    暖暖充满笑意的眼神中吃下肚。    辣到头皮发麻,感觉突然变成岳飞,已经怒发冲冠了。    “感想呢?”    暖暖问。    “这…在…辣…”我舌头肿胀,开始口齿不清。    “请容许小妹帮您下个结论。”    暖暖说“鱼rou辣、汤汁更辣,总之就是一个辣字。”“这实在太辣了。”我终于说:“我不太能吃辣。”“您行的,别太谦卑。多吃这淼小的辣,您就会谦回来,不会太卑了。”第二道菜又是一大盘火红,看起来像是盘子着了火。    红辣椒占多数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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