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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五章  (第4/4页)
    他简直…太可恶了!    “我想休息一下。”她强迫自己收回目光,颤声对叶圣恩道。    睿眸炯炯的叶圣恩早察觉她看到了什么,体贴地揽住她的腰,稳住她不自觉颤抖的步伐。    “我们去窗台那边吧。”    “你帮我拿一杯饮料过来好吗?”    明白她想暂时独处,叶圣恩温柔颔首。“好,你等我。”    他离去后,她一人漫步至窗台,穿过几盆隔开动静空间的绿色盆栽,悄然躲至僻静处。    她终究还是赌输了。    柔软的心像有无数针尖在刺,细细麻麻的,一针针都精准地刺痛她,教她无法再强忍了。她总是善于控制情绪,总是善于在适当的时候挂上适当的面具,可这一回,她真的无法再假装了。    温润月华,婉婉自长窗洒进,她深吸一口气,摘下紫缎面具,容颜在月色掩映下显得苍白且略微憔悴。    她输了。    一向痛恨这种无聊舞会的怀天,竟肯陪同朱依茗出席,还拥著她热烈狂舞,可见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。    他是真的爱著她吧?这几年来,一直不曾忘了学生时代的旧情人,一直深深惦记著她。即使娶了她这个老婆,他爱的,一直还是她。    那日,为了照顾苦于MC之痛的她,他错过了挽回前女友的机会,而今,再有一次机会,他如何能不把握?    她输了。    今天答应圣恩来赴这场化装舞会,其实只是想赌一睹,赌他见了她后也许会有一丝动摇,赌他也许会求她不要离婚,赌他对她至少也有一点点情意。    但,没有。原来就连这一点点,也是奢望。    真该醒了…    “不是才跳了舞吗?怎么脸色还这么难看?”低沉嘲讽的嗓音乍然响起“不尽兴吗?”    她心一紧,僵直地旋过身。映入眼瞳的,正是楚怀逃谒正的脸孔,也许是刚刚跳过舞的关系,额前几绺墨发不听话地散落。    她咬住牙,拚命克制想伸手替他收拢乱发的冲动。    “听说你现在是叶圣恩的秘书。”幽黑的瞳锁住她。    她点头。    他冷哼。    她别过头,不想看他满是嘲讽的脸“方律师要我们找一天去事务所,当着公证人的面签字。”    “好啊。”    “明天如何?”    “怎么?你就这么迫不及待?”方唇讥诮一扯“这么巴不得甩开我?”    是谁想甩开谁?    骆初云深吸一口气“你…你也没拒绝啊。”    “我为什么要拒绝?”他语气冷涩“你既然急著想甩开我,我又何必自讨没趣?”    “你!”她忽地扭头瞪他,再也压不下连日来的怨气“你不爱我,不肯与我共同孕育孩子,我为什么还要将你绑在身边?我不想束缚你!”    瞧她才刚提出离婚,他马上就跟旧情人公然出双入对,还演出那刺眼的一幕!    “是不愿束缚我,还是不想被我束缚?”他绷著嗓音“我看你跟叶圣恩处得不错嘛。怎么?离婚手续都还没办好,这么快就要琵琶别抱了?”    “圣恩只是我的上司!我替他工作!”她低喊。    “你以前也替我工作。将老板变老公应该是你的拿手绝活吧?”    清冷的嘲讽如雷似电劈落她耳畔,她眼前一眩“你…是什么意思?你的意思是当初是我…引你上钩?”    他蹙眉,似乎也察觉到自己话说重了,试图抓她臂膀“初云,我不是…”    “不要碰我!”她激动地甩开他,眼眸不争气地蒙上水雾“当初是你向我求婚的,记得吗?”    “我当然记得!”他咬牙,神色阴晴不定“我当然…记得。”    “可是你后悔了。”她幽幽地指出。    空气静寂。他没有说话,保持沉默。    这样的沉默宛若流星雨,毫不容情地洒向骆初云,身与心,在颗颗重击中逐渐碎裂…她觉得好累,真的好累。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如此执著地爱他这许多年?他根本不爱她,在他心中,她只是个能替他持家、将他生活打点得俐落舒适的妻子而已!    不论婚前或婚后,她对他的意义,都只是个“特别助理”一个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左右手,如此而已。    “…我也后悔了。”羽睫黯掩,埋葬珠泪。    “什么?”他闻言,挺拔的身躯一震。    “我后悔答应你的求婚。”她一字一句缓缓吐诉,每一句都像掏心挖肺似的逐渐空落她胸口。“我后悔自己像个多事的秘书照料你的一切,后悔自己费心去记得你所有的喜好僧恶,后悔自己…这么努力成为一个贤慧的好妻子。”    他喜欢苦中带酸的咖啡;他对食物百般挑剔;他讨厌任何格纹的衣物;他爱听古典交响乐,可却厌恶莫札特的作品;他在家工作时喜欢戴眼镜,可在公司时看到眼镜会令他捉狂。他就像个孩子,一个任性、自我、有著诸多怪癖的孩子。    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去注意这些,容忍这些…    “…我好后悔。”    他瞪著她泪光莹莹、满蕴倦意的粉颜“你、你的意思…”    “我不要再这样了,太累了,我不想再这样爱一个人。”胸口空落,心已冷。    是的,她不要再这样爱人了,不想再这般委屈自己。    从今以后,她要更爱自己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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