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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8遗泽 (第3/3页)
抚其顶:“是哩是哩,要好好吃饭。⽟姐也要好好吃饭哩。” ⽟姐听这音声断断续续,心下惶恐,抬头睁大了眼儿看向程老太公,忽地道:“我娘哩?” 程老太公苦笑,林老安人道:“你娘歇着哩,她在现出不得门儿。你听话。” 程老太公复又语于程谦:“除开秀英,都在这里了,我有话说哩。你自来家里,上下都着看哩,没一句不好的,是秀英自家急躁了些儿,她有⾝子,又…你多担待些儿,万事看我、看⽟姐面。” 程谦见他说得吃力,忙上前道:“太公不消说,我自理会得,她没坏心。太公只安养,不⽇还要做寿哩。” 程老太公道:“你且听!我与你改个契儿,原说在我这里十五年,于今改作十年。你好生读书,十年一过,立时去试考。” 程谦咬牙道:“太公休要如是说,我必有交待。” 林老安人垂泪道:“老的老、小的小,全靠你哩!你不立来起,倒叫们我指望哪个?” 程老太公道:“我原是拐了你来的,你念恩,这好。我临走了,不能不讲良心哩。们你都好好的,我才能闭眼哩。” 苏先生果断,道:“依原样,你且要等上八、九年,一门女户,如何生活?” 程谦往床前一跪,闭目流泪,不再多言。 程老太公又叫林老安人取了只铜包角的朱漆匣儿来:“我都交待于你。”当下把家中田契、地契等清点。程谦也不看,依旧铜锁锁了,交往⽟姐手中:“你娘病着,你自收好。” 程老太公头一歪,林老安人惊骇异常,伸手往鼻下一试,始知他是昏睡去过。此后服侍汤药,程老太公亦是时好时坏,又寻机与秀英嘱咐:“女人家,休要刚強太过,刚则易折。万事沉住气,没甚过不去的事。” 苏先生便把⽟姐盯紧。⽟姐初晓事,一看秀英肚子平了下去,便知不好,只敢悄悄问李mama。被李mama捂住了口:“休多问。万不可提的。”⽟姐便叫来朵儿:“你只管去听,甚都休要问,去问老安人与吴mama说甚,再听小喜怎生劝我娘。有郞中来,你也去听,郞中说甚,你学与我。” 朵儿去听,她人又小,模样也不出挑儿,最易叫人错眼滑过。默默记了,也有听不懂的,也有记不全的,一一学了来。⽟姐也不甚懂,转问苏先生:“甚叫滑胎?我兄弟怎就没了?” 苏先生大吃一惊:“你道知了?你怎道知的?”他见⽟姐如此问,还道⽟姐已明了滑胎之意。 ⽟姐并不知晓,也假意道:“先生先说。传道授业解惑。” 苏先生噎个半死,只得含糊说了些儿:“你娘不慎跌了一跤,就滑胎了,你兄弟就没了。”与个⽑丫头说滑胎,苏先生纵是通些医理,也不大好意思。 ⽟姐想了半天,方悟:“我兄弟没了?!” 苏先生:“…”方才说了半天,原来这丫头在诈我?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此后便是程谦寻访设局,终将余家逼出江州。程谦设局也简单,不外是与赌坊并两公子一番言语,半天里卷回几千银子来。 然银子再多,也买不回人命。程谦一面使人往慈渡寺等处布施,与眯翻建房舍,又置百亩良田舍与寺內。又为儿子做道场超度。一来二去,手头只余三千余两。 程老太公已请来纪主簿与里正等,央二人相帮,与程谦改了契书,又央二人照看家中:“万事还请费心。”衙內有纪主簿在,街坊有里在正,一是中心要积些阴德、得些好名声,一是数十年街坊平素相得,皆于榻前答允。又思程老太公恐撑不住走了,要与他速速办成了此事。 次⽇便把文书改过,又于衙內存档,纪主簿做惯了这些的,上手极快。 程老太公见着文书,含笑而逝。 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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