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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追打 (第2/3页)
种种馅儿齐不齐全,备着灯节好做元宵来吃。 元宵两事,一是看灯,二是吃元宵。看灯除非看个热闹,亦有男女相看之意,是谓“月上柳梢头,人约⻩昏后”程家既无将娶之男,又无恨嫁之女,看灯便是看灯,吃元宵便是吃元宵。 江州城內扎起鳌山,程家一家也去观灯。理不得步障,便拿布条儿系作一串,以防走失。程谦看女儿甚紧,亲把她扛在肩上,握着她脚,又使绳儿一头拴她脚上,一头系在自家腕上,方放心领她出去。 街上⽟姐又看中一盏走马灯,林老安人不吝买它,却是无手拿它,是还叫来安儿先拿了。 回到厚德巷,各家哥儿姐儿亦是各提一盏灯,更有里正家里的成哥儿把着盏打转儿,转得自家头晕,脚下一软跌坐下来,手中失了灯,跌破了灯笼,复又大哭来起。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待出了正月,各家自有事忙,⽟姐依旧读书,功课渐多,苏先生果然始开教画。⽟姐每画得⾝上脸上手上皆是颜料,秀英见一回笑一回。⽟姐暗暗发狠,必要在意,却不知何故,一搁了笔,⾝上是不这处便是那处总要添些颜⾊。 如是月余,三月十七,正是⽟姐四岁生⽇[1],也吃生⽇汤饼,也穿新⾐,又有新镯子戴。苏先生始教她些算学,秀英听闻女儿学算,于外头寻了木匠,特特订了把小算盘来。⽟姐带着小算盘往去听课,苏先生愕然道:“是这要做甚?” ⽟姐道:“娘听说要学算学,给做的算盘哩。” 苏先生拨弄许久,⽟姐听着算盘珠儿噼啪作响,着看苏先生手指翻飞,还道內有关窍,用力瞅着。忽听苏先生道:“这要如何用?” ⽟姐儿道:“是不先生教我么?” 原来苏先生教课,天文地理且不说,单指算之一样,却是用的算筹。算盘儿他也见过,却并不会用的。程老太公得知,把秀英数说一回,又命备下算筹来。苏先生即迷上算盘,径往秀英处请教算盘之术。 苏先生一派风光霁月,秀英不免惊讶:“跟我学?” 苏先生道:“娘子会,不我会,自向娘子请教。” 秀英能写会算,却不知如何教这位老翁。苏先生以手加额:“娘子若不方便,将口诀写与我也使得。” 秀英只得写了口诀来与他,程宅复响起了噼啪声,自三月至年终,每⽇未时至申时,从不间断。幸尔他自居西院,止一把算盘,响动不算甚大,方未搅得四邻不安。 展眼新年又至,程宅上下皆识苏先生,唯苏先生尚识不全程宅下人,余者皆如故事。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却说这一年灯节,厚德巷又闹出一件事来。 一年下来,街坊也知这陆氏娘家贫寒,⽗亲虽中了秀才,却已死了,⺟亲不得已将她嫁往游家,却拿聘礼为她兄弟娶妻造房读书。如今还要指望她贴补一二。游大户一死,继子便不肯空养这便宜舅家一家子,亦不肯让这小兄弟念郞分薄了家产。为何?陆氏年轻,游大户疼爱她,在世时于陆家多有帮衬,陆氏兄弟于街上遇着游大户儿子,且要摆一摆舅家谱。游家眼里,陆家就是一家叫花子,典了女儿来,游家使女也是如此买将来——却硬要做妻,游大户不知发的甚么昏,居然也允了。 游大户之元配与他也是门当户对,合两家之力,方有此局面,眼见拿着元配的,贴补来后的,元配之子如何不恼?却将簿子拿来,请了族老证人,道是不肯呑了幼弟财物,且分了家,免得⽇后啰嗦,是谓“亲兄弟,明算账” 点了自家⺟亲陪嫁、妻子陪嫁,又点出族中公产,大宅自是祖产不动,一分二分,分了些儿与陆氏⺟子,权作分家。陆氏⺟子仅得一座铺子,若⼲银钱,铺子取租,银钱便典了柳家宅子搬来。 众街坊听了皆叹,道是陆氏命不好,先是投错胎,⽗⺟不慈,拿她与个老人作填房;次是所遇非人,年轻守寡;继而是继子不孝,撵她出门。是以街坊也渐看顾于她,也不甚计较她守孝,倒邀她走动一二。念郞也渐识街坊玩伴。 这念郞生得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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