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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一章  (第5/5页)
月,顺便可以替你找学校。”    原来如此。    甄文彬笑道:“你们母女尽量自己过日子,别太挂念我,我转头就会回来。”    蔷色听了这话,受了刺激,忽然歇斯底里地笑出来,他竟一点蛛丝马迹都看不出来。    他还以为她们没有他不行。    甄文彬愣住,问:“我说的话有什么可笑?”    蔷色抹去眼角眼泪“没什么没什么。”    他压低声音:“轮到你照顾绮罗。”    蔷色一征。    “这一阵子,她早出晚归,回来虽嚷倦,在书房又做到半夜,你看着她些,劝她休息。”    “是。”蔷色低下头。    “绮罗真是不可多得的好女子,做了四年夫妻,我心满意足。”    蔷色一征“怎么说这话。”    难怪绮罗开不了口。    他却岔开话题“公司一直怪我没表现,这次是我的机会,我决定好好做出成绩来。”    替他收拾行李的,自然又是绮罗。    连小小救伤葯袋也替他准备好:眼葯水、消炎葯、止痛丸、消毒膏布、棉花卷…    绮罗说:“待他回来,一定同他说。”    也不能再拖了。    因为,已经有人送花上来。    白色的,栽在盘里的,谢了还会再生的兰花。    清晨起来,走过书房门,可以闻得到清香。    真奇怪,他们完全不介意她是有夫之妇。    不一直传说女性离婚后很难再找到理想对象吗,可见不能一概而论。    蔷色这样分析:陈绮罗长得漂亮,性格独立,最重要的是,她经济宽裕,为人慷慨,不会造成异性负担。    她不会追着人要房子要车要珠宝。    这一点已经够吸引,故略表心意,追求者便明目张胆上门来。    你看,蔷色不无感慨,做人是不是要自己争气,届时,爱同什么人在一起都可以,拋弃人或被拋弃亦全不是问题,得意与失意时均可大灌香槟酒。    十六岁的蔷色有顿悟。    甄文彬走了,母女十分轻松。    二人都觉得时间松动许多。    绮罗说:“我陪你去配隐型眼镜,过两年,用激光彻底治好这对近视眼。”    蔷色感慨:“第一次同祖母说看不到黑板上的字,她还不信,笑嘻嘻反问:“你是骗我要副眼镜玩可是”又趁我不在意,指向远处:“哪是什么?””    绮罗问:“你常骗她?”    “从来没有,我根本很少与他们说话。”    渐渐把童年时的委屈倾诉出来。    “这就比较怪了,怎么老认为孩子会骗她。”    “你看我这八百多度的近视。”    “是眼镜没配好,验光师说你那些眼镜全在后巷眼镜店马马虎虎购得。”    “便宜呀。”    绮罗颔首:“这是真的,老人总想省。”    “父亲给的生活费已经不多,老人还想从中获利,生活岂有不艰难的。”    绮罗不语。    蔷色低下头。    “蔷色,说些高兴之事。”    蔷色抖擞精神“是,我已经找到暑期工。”    绮罗说:“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。”    蔷色低声问:“是送花的人吧。”    “是。”    蔷色很想见一见这个人,可是潜意识觉得不对,绮罗是她的继母呀,她现在另外有男朋友,亦即是出卖她的父亲,她怎么可以与她朋比为jianian?    蔷色静下来。    可是,在这世界上,她只有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亲人,她不得作出取舍。    这大抵是一个人吃人的社会,况且,像她父亲那样迟钝的人,被人卖了,也许还帮那人数钱,他不会介意。    蔷色抬起头来“好呀,我每天放学都有空。”    绮罗很高兴“我去安排。”    案亲不常打电话回来,只偶然寄回一两张明信片,那些明信片,由佣人开信箱取到屋内,放客厅一张长型茶几上。    陈绮罗下班回来,一边脱鞋子一边顺手看信,重要的取返书房细阅、次要的一撇,顺手扔回长几上。    那些由丈夫自遥远的地方寄返的明信片,便遭受此等待遇。    棒了好几日,仍然扔在那里,蔷色过去,轻轻把它们收起,夹在书本中,作为书签。    人微、力薄、言轻,写的信也无人要看。    蔷色十分困惑,这真是一个势利的社会。    她要把这一切细节好好记住,将来,倘若遭遇到同样的事,可作心理预防。    明信片不见了,绮罗也不问起,可见早已丢在脑后。    这段时间内,蔷色发觉绮罗置了许多平时不会真的新衣,式样华丽、诱人,颜色出乎意表。    她并没有试穿给蔷色看,可是挂在房内,蔷色走过,自然看到。    蔷色尽量低头疾走,这是规矩,寄人篱下者必学,人家要你看,你要高高兴兴的看,人家不想你看,你最好做一个亮眼瞎子。    一天早上起来,蔷色看到一件小小上衣搭在沙发上,淡湖水绿,裁成T恤模样,可是钉满薄透明胶片。    天下竟有那样别致的衣服。    她伸手轻轻摸一下,上学去。    她是为那个人所穿的吧。    女为悦己者容。    那天下午,父亲的电话来了。    蔷色正在做功课,佣人进来说是找她。    “蔷色,绮罗在何处?”    “这是她办公时间。”    “请同她说,我一时无法联络到她,我将延迟返来。”    是吗,一个月已经过去了吗,他该回来了吗?    “公司叫我在伦敦再做一个月,你请绮罗拨个电话给我,或许,她可以告假来与我一聚。”    蔷色唯唯诺诺。    “你好吗?”    “很好,勿挂念我。”    “此间一级寄宿学校尚有空位,可是学费寄宿费之贵,无出其右,原来,世上并无有教无类一事,看来不但富者愈富,再愈有学养教养。”    蔷色不语。    “此事回来再作商量。”    蔷色忽然问:“你好吗?”    “连续下雨已近两个星期,我发觉自己原来有风湿痛。”    “吃用还过得去吗?”    “有一样相当恐怖的东西,叫牧羊人馅饼,不幸将来你会有机会领教。”    蔷色惊疑不定“我还以为是约克布甸。”    “不要去说它了,早餐有种猫鱼,腥臭扑鼻…唉。”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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