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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十三章  (第4/4页)
娜来这一手的格拉蒙弄错了,引起了一个图阿雷格人的愤怒的抗议。当我们该去马比依②的时候,我可以肯定,我们明确了我们的客人是以何种方式遵守先知③对于酒的禁令的。    “在马比依,当克莱芒蒂娜、奥拉斯、阿娜、百多维克和三个图阿雷格人正跳着最疯狂的加洛普舞的时候,奥特赫曼酋长把我叫到一旁,以一种明显的激动心情向我转达他的兄弟阿赫麦德的委托。    “第二天一大早,我到了克莱芒蒂娜家里。    ①相当于素丹,由图阿雷格人的最高贵的部落的首领担任,实际是图阿雷格人之王。    ②七月王朝和第二帝国时巴黎的一个著名娱乐场所,建于1840年。    ③指伊斯兰教的创立人穆罕默德。    “‘我的孩子,’我费了一番劲儿把她叫醒,开始说道,‘听我说,我要跟你严肃他谈谈。’    “她不高兴地探揉眼睛。    “‘你觉得昨天晚上挨得你那么近的那位年轻的阿拉伯老爷怎么样?’    “‘可是…不错。’她红着脸说。    “‘你知道在他那里,他是国王,他统治的国土比我们尊严的主人拿破仑第三皇帝的国上大五、六倍吗?’    “‘他跟我嘀咕了些这样的事情,’她说,动了心。    “‘那么,你喜欢登上王位,象我们尊严的君主、欧仁尼皇后那样吗?’    克莱芒蒂娜望着我,目瞪口呆。    “‘这是他的亲兄弟,奥特赫曼酋长委托我代表他来谈这件事的。’    “克莱芒蒂娜不应声,又惊又喜。    “‘我?皇后?’她终于说了这么一句。    “‘由你决定。你得在中午之前作出回答。如果你答应了,我们一起去芳邻吃中饭,一言为定。’    “我看出来了,克莱芒蒂娜决心已定,但她觉得应当表示一点儿感情。    “‘你呢,你呢,’她呻吟道,‘这样抛下你,绝不!’    “‘孩子,别发疯了,’我温柔地说,‘你也许还不知道我破产了。我彻底完了,我甚至不知道明天怎么才能偿付你的祛斑奶液。’    “‘啊!’她叫了一声。    “但她又补充道:    “‘那…孩子呢?’    “‘什么孩子?’    “‘我…我们的。’    “‘啊!真的。唉!不过,你总能对付过去的。我甚至肯定阿赫麦德酋长会觉得象他的。’    “‘你总能开玩笑,’她说,又象笑又象哭。    “第二天,在同一时间,马赛的快车带走了五个图阿雷格人和克莱芒蒂娜。年轻的女人兴高彩烈,倚在心花怒放的阿赫麦德酋长的胳膊上。    “‘在我们的首都有许多商店吗?’她含情脉脉地问她的未婚夫。    “那一位在面罩底下大笑着回答:    “‘很多,很多。好,罗米人,好。’    “出发的时候,克莱芒蒂娜突然大动感情。    “‘卡西米尔,你一直对我好。我要成为王后了。如果你在这儿有麻烦,答应我,跟我起誓…’    “酋长明白了。他从手指上取下一枚戒指,戴在我的手上。    “‘卡西米尔先生伙伴,’他有力地说,‘你来找我们。带着阿赫麦德先生的戒指,给人看。霍加尔的所有的人都是伙伴。好,霍加尔,好。’    “当我走出里昂站的时候,我感到开成了一个绝妙的玩笑。”    基托米尔的哥萨克公选首领完全醉了。我绞尽了脑汁才明白了他的故事的结局,尤其是他不断地混进取自雅克·奥芬巴赫①最好的作品中的一段歌词。    一个年轻人走过一座树林,    一个年轻人新鲜又漂亮,    他手里拿着一个苹果,    您从这几就看得见那幅图画。    “是谁被色当的一击②弄得措手不及,狼狈不堪!是卡西米尔,小卡西米尔。9月5日到期,要偿付五千路易,却没有一个苏,不,没有一个苏。我戴上帽子,鼓起勇气,到杜伊勒里宫去。没有皇帝了,妈的,没有了。但皇后是那么仁慈、我见她独自在那儿,啊!人们在这种情况下都跑了,只有参议员梅里美③先生在身边,他是我认识的唯一的人,既是文人,又是上流社会中人。‘夫人,’他对她说,‘放弃一切希望吧。我刚才在王家大桥上碰见梯也尔先生了,他什么也听不进去。’    “‘夫人,’我说,‘陛下总是会知道谁是她的真朋友的。’    ①法国作曲家(1819—1880)。    ②1870年9月2日,法军在色当被普鲁士军击败,拿破仑第三被俘,导致了第二帝国的崩溃。    ③法国作家(1803一1870)。    “我吻了她的手。    咳哟咳,女神们    有古怪的方式    诱骗,诱骗,诱骗小伙子们。    “我回到里尔街的家里。路上,我碰见了那个流氓①,他从立法会议到市政厅去。我的主意已定。    “‘夫人,’我对妻子说,‘我的手枪。’    “‘怎么回事?’她吓坏了。    “‘一切都完了。只剩下挽救名誉了。我要到街垒上去死。’    “‘啊!卡西米尔,’她哭着投进我的怀抱,‘我看错了你。你饶恕我吗?’    “‘我会饶恕的,奥莱丽,’我怀着激动的尊严说,‘我自己也有很多错儿。’    “我摆脱了这个令人难受的场面。六点了。在巴克街,我叫住了一辆流动兜客的马车。    “‘二十法郎的小费,’我对车夫说,‘如果你六点三十七分赶到里昂站的话,我要上马赛的火车。’”    基托米尔的哥萨克公选首领说不下去了。他趴在坐垫上,睡得死死地。    我踉踉跄跄地走近大门。    淡黄的太阳,从一片湛蓝的山后升起来了。    ①当指梯也尔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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