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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二章  (第3/4页)
    “才一片啊?你吃得比猫还少!”思亚点完了东西,来到她对面坐下,兀自    不怎么满意地打量着她。“我常常搞不懂你们女生是靠什么过日子的。我十几岁    的时候啊,可以在圆环连吃七八家摊子。”    “连吃七八家?”月伦的眼睛瞪得老大:“这太夸张了吧?又不是小猪!”    “我警告你哦,不可以随便侮辱我哦,木瓜牛你就快来了!”思而横眉竖目    :“而且我们读建筑的一向实事求是,才不像你们读戏剧的,一天到晚夸大其辞。”    月伦好笑地扬起了一边的眉毛。“敢问您阁下认得几个读戏剧的?”    “呃,呃,就你一个,”思而很快地道:“不过像我这样聪明的人,当然是    闻一以知十啦,所以┅┅”    “天!”月伦翻了翻白眼:“他居然还敢说我们念戏剧的都涸其张!”    就在这个时候东西送上来了。两大杯冰得透凉的木瓜牛你,以及两盘烤得香    气四溢的你油果酱吐司,令人一见便食指大动。月伦啜了一大口木瓜牛你,若有    所思地望着思亚微笑。    “说到夸张,”她慢慢地说:“你知道最早的舞台剧没有不夸张的自由。人    的五官肢体就那么点大,面对着一屋子黑压压的观众,不夸张别人怎么知道他们    在演些什么?这又不像现在的电视或电影,你爱怎么取镜就怎么取镜,爱怎么特    写就怎么特写。”    思亚撕了片吐司放入口中,一面咀嚼她说的话。“这一来不是根本没救了吗?既然舞台剧这玩意儿是这样的先天不足?”    “所以才有小剧场的产生呀。”月伦微笑:“场地小,观众少,自然就可以    将夸张的表演法全都丢开了。对演员来说这种方式也好得多,因为观众的反应他    们可以很直接地感受得到。情绪是会相互感染的,你知道。”    “那么,你透过小剧场想表达什么呢?”思亚问:“戏剧对你而言又是什么    呢?”    月伦的笑容加深了。“创作需要原因么?生命需要理由么?我有一个写作的    朋友对我说过:散文写作是在水中捞月,导戏则是平地起屋。你或者可以说我心    底有话要说,而戏剧是我选定了的表达方法;像作家选择文字,画家选择绘画,    建筑师选定了空间和造型,”她的眼睛闪闪发亮,自信和热情在她脸上焕发着强    烈的光彩;在谈到戏剧的时候,她并不是清秀或妩媚,而只有“美”才能够形容    :“在目前这个阶段,我把重心放在女性上头。我前几个月导过一出戏叫崔莺莺    ,探讨的是女性在礼教中的束缚和叛离,以及性意识的觉醒;目前正在着手的“    狂女”谈的是…”她微微顿了一下,思索着自己的用字遣词:“我试着用诗    的意象和语汇,烘托出两名女子的内心世界…感情的,以及美学的。”    “狂女?”思亚看过的杂书也不算少了,但这两个字他绝对是头一回听到:    “这是个什么样的剧本?”    “三岛由纪夫的一个短剧,讲一个发疯的女孩等候她的情人的故事。很短,    我估计演出时间大约只有三、四十分钟。”    “诗的意象和语汇?”思亚重复,本能地想到艰深难懂的抽象画,以及门外    汉极难了解的前卫音乐:“好像…呃,非常深奥的样子。”    月伦情不自禁地笑了。“其实没有那么复杂的,只是用文字解释起来比较麻    烦而已。譬如说┅┅┅”她微微地顿了一顿,发现到自己若是再往下说,就要把    这场对话变成演讲了:“你要是真的有兴趣的话,何不来看“狂女”的演出呢?    那比我在这儿空口说白话的瞎扯,要有说服力得多了。如果你觉得很难看也不要    紧,”她的眼睛里露出了一点顽皮的光芒:“毕竟演出时间才三四十分钟而已,    你试凄不会受太久的。”    “是噢,十七十八世纪的音乐会一开可都是一整天的呢。”思亚笑道:“演    出时间订在什么时候?”    “下个月二十二号起,三个晚上,三场。”    “啊,还要等一个多月啊?”    他脸上那失望的表情定那么真切,使得月伦忍不住微笑起来。“先生,排戏    是需要时间的耶!”她温和地抗议:“慢工出细活你总知道吧?”    “我知道,我知道,我可是一天到晚在画平面图和剖面图的。”思亚笑着说    ,一个念头突然掠过了他的脑海:“喂,石月伦,我能不能去看你们排戏?”    “什么?”这是一个她绝没料到的要求:“你要来看我们排戏?”    “是啊。”思亚坐直了身子,越想越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。要想更深入地了    解石月伦,还有什么比实地看她工作更完美的选择?更何况她真的将他对戏剧的    好奇心给勾起来了:“我是说,只要你不反对的话。拜托,石月伦,我可以去看    你们排戏吗?我保证不吵你!”    月伦心不在焉地喝着木瓜牛你,对唐思亚的要求感到了莫大的迟疑:“你确    定吗?排戏的过程是很磨人的,有时候涸戚燥,也很花时间。”    “拜托,好小姐,我又不是每天晚上都要去看你们排戏,只是想多了解一下    戏剧这门学问而已。”思亚认真地看着她:“拜托?”    月伦轻轻地咬住了下唇,但是唐思亚那种诚心正意的要求显然令她没有推托    的馀地。毕竟他已经算是一个朋友了,而戏剧、文学、音乐这一类的东西,岂不    都是在要求读者和观众的叁与、投入和认可的么?    “你愿意来叁观我们当然欢迎啊。”她说,糊糊地感觉到:自己已经让    这个相识未久的青年介入自己的生活太多了,而她并不确定自己是否喜欢这样。    并不是说她不喜欢他…事实是,她已经有很久不曾如此欣赏过一个异性了,而    他到目前为止表现出来的也只是友善和开朗,但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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